雙休旅途,我們從濰坊啟程,經青島、日照奔赴臨沂,一路皆是不期而遇的驚喜。途中最動人的,不是山海風光的切換,而是孩子眼里始終閃爍的探索的“星光”:
每次回姥姥家,除了雷打不動的“趕海之約”,還有個專屬的“夜間節目”,拉著姥姥的手,去村里的小廣場散步。夜色靜謐,蟲鳴蛙叫清晰入耳,繁星在天幕上閃爍,他會指著星星追問姥姥:“那是什么星座呀?它為什么叫北斗星?”路過姥姥的菜園,他又會好奇地追問:“這些蔬菜什么時候能成熟呀?能不能帶些種子回家,種在我們家的陽臺上?”走進瑯琊古城時,熱鬧的人聲與繁華的景致撲面而來。我原本以為,他會像我一樣,走馬觀花打卡拍照,可他卻沉浸在古城的實景演出里,眼神專注得發亮。我幾次輕聲問他“開不開心”“好不好玩”,他都渾然不覺,只一臉認真地盯著舞臺上的武將與文人。演出落幕,他的“提問模式”再度開啟:“媽媽,我長大了當武將好,還是當王羲之那樣的書法家好?”“諸葛亮、諸葛瑾、諸葛誕到底誰更厲害呀?”“姥姥家在瑯琊鎮,這里也叫瑯琊,到底哪里才是真正的瑯琊呢?”
當時的我,因為知識儲備不足、耐心告急,只能含糊地敷衍作答。直到返程路上,我因無聊隨口問他:“爬過山、看了海,你有什么感受呀?”沒想到他一口氣說出了好多詞語:大山雄偉,有壓迫感,感覺自己好渺小;大海一望無際,波瀾壯闊……那一刻,我驚訝于孩子真的認真感受了、思考了并且能說出一些我意想不到的詞語。原來這就是“求知欲”最本真的模樣,它不是課本里的知識點,不是工作中的考核指標,而是對世界保持“初見般的好奇”:是聽見蟲鳴就想探尋聲源,看見星星就想追溯軌跡,遇到未知就忍不住追問“為什么”。
不知從什么時候起,我們這些成年人,已漸漸弄丟了這份“初見之心”。逐漸習慣了程式化的生活:清晨按固定路線上班,對著熟悉的報表機械錄入,遇到問題先找“過往經驗”,甚至連旅行都成了“打卡清單地完成”。尤其是在基礎崗位上,重復的流程磨掉了探索的熱情,我們漸漸把自己困在“執行者”的角色里。就像一臺設定好程序的機器,運轉得越來越熟練,卻也越來越麻木。世界變化快如閃電,唯有好奇心與求知欲,能讓我們從“被動接招”的狀態,進化成“主動拆解謎題的高手”。求知欲從不是孩子的專屬,而是成年人對抗麻木、保持鮮活的秘密武器。那么,我們該如何在日常工作里守住這份珍貴的好奇呢?
一是多問幾個“為什么”。接到任務時,別急著動手,先停下來思考“這項任務的核心目標是什么、關鍵點在哪里、它與其他工作有什么關聯”。試著建立系統視角,從不同維度看待問題,對新事物保持開放的心態,哪怕是跨界的知識,也愿意花時間去了解、去探索。
二是勇于打破常規。很多時候,我們習慣待在舒適區里,用老辦法解決新問題。但創新思維恰恰要求我們跳出框架,敢于挑戰常規。當發現某個流程存在改進空間時,別怕提出想法;也可以嘗試“逆向思維”,從想要的結果倒推,看看能不能找到更高效的解決方案。
三是學會與他人協作溝通。沒有哪項工作能靠一個人、一個環節完成。提出疑問后,多和不同環節的同事交流,聽聽他們的想法與經驗,從多元視角接收信息,或許就能在碰撞中找到兼顧各方需求的最優路徑。
四是保持持之以恒的耐心。求知欲的實踐從不是一蹴而就的,可能優化流程需要反復修改方案,可能學習新技能需要熬過枯燥的入門期,可能提出的疑問暫時沒有答案。但就像種子需要時間才能發芽,求知欲的培養也需要持續的積累。從“做完”一件事,到“想透”一件事;從“看見”表面,到“洞察”本質;從“被動接受”,到“主動探索”。這個過程,就是我們從“執行者”成長為“思考者”的蛻變。
旅途結束時,孩子把從姥姥家帶的種子種在了陽臺的花盆里,每天都會去看一眼。他說:“等種子發芽了,我們就知道它長大是什么樣子啦。”那一刻我忽然明白,求知欲最珍貴的,從來不是得到答案的瞬間,而是始終保持“期待成長”的熱情,對一顆種子成長的期待,對一個問題答案的期待,對自己未來可能性的期待。
(財務部 楊志霞)